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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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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!”月雙端著銅盆靈巧的走進來,伸手挑開床前紗幔,伺候優籮梳洗更衣。

清新的空氣和著淡雅的花香從窗外飄來,秋涼已近,晨風中也開始有了絲絲涼意。冷月閣曾經燦爛一時的鮮花已經開始雕謝,取而代之的是後院桂花樹,三日前便已經開出了滿樹的金黃。

“真香!”優籮深吸一口清新香甜的空氣,只覺得渾身舒暢無比。冷月閣的後院,有七八株桂花樹,每到秋日來臨便開出細碎的花朵,馥郁的香氣飄散在整個庭院。

“可不是,今年的桂花開得格外好,奶娘還說要做桂花釀呢。”月雙為優籮插好玉釵,端過銅鏡給她。

桂花釀?!優籮聞言一怔,望著矮墻那頭綠葉中點點細碎的金黃,幽幽一嘆,“真快,又該做桂花釀了。唉!”

“公主……”月雙暗惱自己多嘴,說什麽不好偏說桂花釀。往年昭儀娘娘在時,每到桂花掛滿枝頭,便帶著奶娘和珠兒將開得正艷的桂花摘下,用水細細的洗凈,在太陽底下攤曬幹,用上好的白瓷罐裝好,放上些許白糖、黃酒密封起來。等到過了整整一個冬天,將封泥打開,滿屋子裏溢滿了濃郁的甜香,琥珀色的桂花釀粘稠香甜。舀上一勺放進茶水裏,茶香加上花香,香氣彌漫中只見朵朵桂花漂浮,美得動人心魄。

“我有些餓了,你去廚房看看早膳做好了沒。”優籮打斷月雙的愧疚,已經過去了,當時的傷心欲絕經過這幾個月已經慢慢平覆。就如同綰錦錄裏說的,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,我們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接受過去,改變將來。

這是錦帝在其外公安慕遠去世時寫下的話,身為一國之君,外公去世卻無法帶孝膝前,她慚愧卻也無可奈何。

桂花清雅幽遠的香氣仿佛回應她的思緒,愈發的濃郁起來,清風送來一朵細碎的金黃,落在窗臺上。優籮卻從馥郁的花香中聞到了另一種香氣,熟悉的香氣,轉回頭,恰好看見珠兒端著托盤走進來。

“公主!”珠兒笑嘻嘻的揭開白瓷細碟上的蓋子,“餓了吧,您最愛吃的桂花糕,快來嘗嘗。”明媚的笑臉比春日的陽光更為燦爛,趕走了優籮心裏的愁緒,臉上也現出淡淡的笑容。

走過去拈起一片放進嘴裏,“嗯,好吃,珠兒,你的廚藝越發長進了,這桂花糕做的甜而不膩,香軟滑嫩,好!”

“您再嘗嘗這個!”珠兒眉開眼笑端出一個不大的瓷碗,揭開蓋子,只見裏面紅黃白紫,很是漂亮,看著都讓人食欲大動。

“這是什麽?你又琢磨出新菜了麽?”優籮笑問,舀一勺放進嘴裏,鮮嫩爽滑,入口便有一股沁脾的醉人香氣直沖腦門,“恩,香,嫩,滑,好吃,這個叫什麽?這麽弄的?”

“這個是用火腿,香菇,豆腐,雞蛋和桂花做出來的濃湯,月雙剛才取了個名兒,叫黃金白玉桂花羹!”得到公主的稱讚珠兒爽朗的笑了,對於做菜她很有天賦,總能利用冷月閣有限的列配做出一些可口的飯菜。只是冷月閣食物的列配有限,鮮少有花樣翻新,小時候的公主嘴很叼,不和胃口就不肯吃飯,她便開始琢磨那些鮮艷的花兒,幾年下來,竟真讓她琢磨出了不少鮮花菜品,可口又養眼。

“黃金白玉桂花羹?!”優籮低頭看,碗裏黃白相間,可不像黃金白玉麽,“不錯,就叫黃金白玉桂花羹吧。”

“呵呵,這兒還有青菜桂花粥,蔥油桂花卷……”邊說邊端出細瓷碗碟放在桌上,足有七八樣。

優籮一看樂了,笑道:“今兒個你是打定主意跟桂花過不去了是吧,一桌子的桂花,看樣子不把那些個桂花折騰完,你是不會罷休了呢。”

珠兒呵呵笑,折騰點兒桂花算什麽,只要公主能吃得開心就算讓她把整樹的桂花都摘光,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。

用過早膳,優籮漫步桂花樹下,沁人的香氣幽遠悠長,離得近卻反而不如遠處濃郁,“…風吹青桂寒花落,香繞仙壇處處聞……”

“公主!”白露恭敬的站在三步之外,公主的身姿越發挺拔秀麗了,舉手投足越來越像那個人了,昭儀娘娘若能看到,一定倍感欣慰。只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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